“这如何可以!那可是祠堂!对祖先大不敬的!”
她翻了个白眼,“这样不行那也不行,还能怎么办?”
朗许是借住在别人家里的,自没有表态的权利,讨论了一圈无果,三个孩子面面相觑。
考虑到是自己要揽这麻烦的,楼砚最后只好选择悄悄把鸟抱回家。
“无论如何,先过了今晚再说吧。”
他把闻芊装腊肠的布袋子借了来,兜头将鸟一罩,一路飞奔。
正巧孟氏串门儿去了,他爹窝在房里削竹筷子,没工夫留心他,楼砚几乎是踮着脚尖跑进门的。
好在这鸟倒也识相,从始至终没吭一声,反而伸长脖子到处张望,险些被门扉压成一分为二,幸而楼砚眼疾手快将它的脑袋收回来。
哐当一声,他贴着门松了一口气,世界瞬间安静了,暖阳从窗外照进来,满室亮堂,隔壁老爹削东西的声响格外清晰。
楼砚坐下来,与那只鸟大眼瞪小眼的对视,就这么尴尬的望了半天,他反而觉得好笑,先噗嗤出了一声。
白鸟有些不解其意,缩着翅膀来回扭动脖颈。
见它乖乖的并不闹腾,楼砚便大着胆子往前倾,试探性地伸出五指,对方歪了歪头,等他摸到了脑袋,竟也不曾避开。
他心头不禁一软,顺着白鸟的羽毛轻抚。
“你不用担心,等伤好了,你就可以飞出去找你的家人了。”
后者不知听没听懂,任由他摸了一阵毛,兴许是感觉不自在,抖开没受伤的那边翅膀扑腾了两下,便兀自迈开长腿在周围环顾起来。
楼砚笑了笑:“你先玩吧,我去给你拿药。”
眼见来了不速之客,鸽棚里几只好事的鸽子陆续飞到窗边探头探脑的瞧热闹,上好了药,这鹤立鸡群的大白鸟也能收拢羽翼,用它那两条竹签似的腿在屋里走动,不时同芳邻们交流下鸟语,俨然适应能力颇强。
楼砚一面在桌上捣药,一面抬头见它神气活现地在鸽子们的面前逞威风,唇边不自觉浮起笑容。
转眼,日头由正中逐渐偏西,唠嗑了一整日的村民陆续收场回家。
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随着孟氏提着菜篮子进厨房做饭,危险就步步逼近。
楼砚从她回家起便缩在屋里不敢出门,别说捣药,连咳都怕咳出声来,如临大敌,最后干脆连晚饭都找借口推了。
“小砚呐,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?”孟氏端着碗在外轻叩,“多少要吃一点。”
他周身的汗毛集体立起,捂住那鸟嘴磕巴道:“我……我肚子疼,一会儿再出来吃,你们不用管我……”
“疼得严重么?要不要找你二叔看看?”
“不用不用……拉会儿肚子就能好。”
孟氏先是感到奇怪,随后又劝道,“冬天饭菜凉得快……”
“没事,不要紧的,我待会儿自己热一热!”
孟氏拿他没办法,回到饭桌上,狐疑地夹了一口菜咀嚼着,“楼砚这孩子怎么怪怪的。”
知子莫如母,他这么一反常态,哪怕做得滴水不漏,孟氏依然心存怀疑。
楼父坐在对面扒饭,闻言抬头,“咋了?闹别扭啊?”
“他说肚子疼,叫我们先吃着。”她轻叹道,“好好的,也不知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……你为何平日不看着点?”
楼父不着痕迹的忽略了这句话,开始岔开话题,“说起来,砚儿一回家就窝在房里,好像连门都没开过。”
孟氏听完,眉毛不由得一扬。
“这小子不大对劲啊。”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,不过半瞬就分析出结果来,“要么是偷偷在房里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,要么就是偷偷在房里瞒着我们干什么好事。”
楼父一脸不可置否的样子,“对你儿子就这么没有信心?”
孟氏轻哼道:“瞧你讲这话,就知道你平时不管儿子。”
楼父:“……”
他遮掩地咳了几下,忽而似是想起什么,抹去嘴边的饭粒,说道:“邪门啊。”
“邪什么门?”
他煞有介事地支肘在桌,“族长前些时日夜观天象,说是近来星象有异,只怕年关将至,异兽横行,村中难免鬼魅横生。”
楼家人大多精通天文术数,从本家到分家对此都深信不疑。
孟氏先啊哟了一句,“那可得把咱们家那几只鸽子关牢了才行。
“山里不比山下人气旺,最是多山精野怪的,你瞧瞧……就朗许,闻丫头随手捡的,比平常小孩儿还大上一圈儿,真是……”
她后半截戛然而止,表情骤然丰富,和丈夫不言而喻的眼神一对,瞬间没端稳饭碗。
“咱们砚儿是不是老爱往林子跑?”
对方沉重地点头。
孟氏声音悲切了几分,“那、那他是不是老爱和那些猫猫狗狗的打交道啊?”
对方眉峰深锁,愈发沉痛的颔首。
“那、那他今天……”
楼父刚想开口,孟氏拍桌而起,“这还得了!”
“后山里好多狐狸的,我前一阵儿在河边洗衣裳还看见一只,黄毛红眼睛,一个劲儿冲我龇牙,倘若真成了精,岂不把他拆骨吃肉么!”
“你冷静一点,我就那么一说……”
“不行,我得看看去。”
夫妻俩一合计,丢下碗筷气冲冲往楼砚所住的小屋方向走,等临着要到门口了,孟氏蓦地又将脚步放轻。
楼砚这边刚缓过神,就被她这一串夺命敲门声炸得一颗心瞬间提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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